看不见  琼袁(qiong2 yuan2)


我说“我看得见你”你什么意思?我这么说的意思可能是说我从某一个角度可以看到你。假如想看你,没有东西挡住我的眼睛。但是还有另一个意思,“我注意着你”。很多东西,虽然在我们面前,可是没有被我们看见。我们会注意我们准备看到的东西,在我们脑海最前列的事。小蚂蚁走在路上不是完全看不见的。一个人自己的缺点也不是完全意识不到的。不过,在实际情况下这些东西真是看不见的。

尚勍((同时))也许不会觉得妈妈看不见他。一个学生上课的时候打瞌睡,只是老师问他问题的时候才变得很明显。尚勍差一点溺死以后很想告诉妈妈,一回到家就找她。很想告诉妈妈一件事,对一个十七岁,住在现代社会的男孩来说是偶然发生的考验,而妈妈是被考验者。他像刚被叫醒的很累学生,他给的答案当然是错的。原来妈妈天天看见的只是表面上的尚勍,根本没有突破他的皮肤。妈妈多久这样了?很难说。老师问学生之前也不知道她正在睡觉,一切都显得正常。如果不问的话,教室环境“一如旧状”。如果问的话,尽管实际上情况没有变,可是教师在习惯和期待上建立的状态都塌了。老师大吃一惊,难道学生整天都没听进一句话?

尚勍的生活如一本书,每天都会写几页新页。长大的时候,妈妈和儿子都坐在一起,在同一张桌上写日记,两个人总交换想法与故事。可是他张大一点的时候两个人都搬到不同的桌子去写,开始还可以谈到一样的题目,但是后来两张桌子就移动到不同的角落去。两本书原有的类似点都慢慢消失了。两本书的差别可以叫做个体性造成的代购。

人是以习惯为主的。尚勍不用想就去厨房找妈妈,在哪儿找不到就自然想她不在家。再说,妈妈看见屋里地上全滴了水第一个反应不是问尚勍“怎么了?”,而是开始骂他。妈妈没有耐心了,发生问题的时候不会为了理解问题的根源而去翻读尚勍的书。那本书太厚了,每次要读太费劲了。还有,这就算是别人如何对待她,都是根据社会的现实造成的。其实,在人人匆匆的交流中人互相看不见彼此的情况往往会发生。既然人如此慢,他们只能用一种比较肤浅的标准来了解别人。

“看不见”是个关于长大的小小说。尚勍的经历表现出成人世界的本性。离开家在外面时没有人向你保证安全,没有人非要帮你或照顾你,是由自己保护自己的。人与父母的距离自然会增加,尤其是父母工作孩子上学或自己出去玩的时候。孩子可能会觉得这是一种很简单的自由。后来才会发现自由也有坏处。孩子对父母看不见他们的意识是从孩子不想被父母看见的行为开始的,这是隐藏的权利。尚勍在做不告诉妈妈泳池发生的事的决定里就利用了这分权利。欣赏自由决定滋味以后人肯定会遇到想要父母的关心的情况。第一类是孩子希望父母可以注意他取得的成就,但是他们却不表现出恰当的支持或庆祝。这种现象会使孩子感觉父母对他不予重视。第二类是“看不见”详细描述的,孩子面临风险的时候父母不在旁边,不能跑来为孩子解决问题。这种现象真会让孩子认识到陪伴着自由来的无把握并恐惧。总的来说,这两种经历会教孩子明白人有被看见的需求,而且会提出一个很大的问题,“怎样才会被看见?”

这应该说是沟通上的问题。妈妈的生活和孩子的多么不一样,相当于不交错的小道。既然如此,孩子必须照炒着想通的方向的朋友作为同伴。也许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样如突破平静祥和的水面发现父母不是永远全可靠的,也的确相当悲哀。


生词

前列qian2 lie4forefront
打瞌睡da3 ke1 shui4doze off
溺死ni4 si3drown
ta1collapse
肤浅fu1 qian3superficial
恰当qia4 dang1appropriate
不予重视bu4 yu3 zhong4 shi4not attach importance to
风险feng1 xian3risk
陪伴pei2 ban4keep sb. company
把握ba3 wo4assurance, certainty
需求xu1 qiu2requirement, demand
平静祥和ping2 jing4 xiang2 he2quiet and peaceful